第124章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服务生迎上来：“小姐，您有位置了吗？”
顾挽环视一圈儿，见邢山星从最角落的卡座探出半个头，并向她点点下巴，便微微一笑：“我朋友在那，谢谢。”
然后，她走去，坐到邢山星对面，低声道：“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没事，”邢山星一瞬不瞬望着她，忽然举高手打个响指。
顾挽眨眨眼：“呃，这是？”
邢山星抓住时间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儿：“我擅作主张点了你以前喜欢的卡布奇诺。”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着托盘来到他们桌前，放下一杯心型卡布奇诺，退下。
程薇在日记里多次描述了和邢山星相约去人少的咖啡厅密会时的情形：沐浴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我喝卡布奇诺，他喝黑咖啡。
顾挽瞧一下邢山星面前的杯子，嘴角上扬：“山星学长口味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黑咖啡。”
“你呢？卡布奇诺还是你的菜吗？”邢山星一语双关地问道。
“嗯，”顾挽眼眸如两泓柔柔的水：“虽然现在不常喝，但还是最喜欢。”
“薇薇安！”邢山星一阵小激动，起身就想挪坐到她身边。
“别！”顾挽赶紧地轻喝出声阻止他：“这里就近我们小区，被熟人看见不好！”
邢山星怔了怔，又沉沉坐回原处，顾挽趁机缩回手儿。
气氛因为短暂的冷场，而显得有些别扭和尴尬。
顾挽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浓密的泡沫无可避免沾在她唇间，被对面的邢山星看见，他忍不住伸手去想要替她擦掉。
头轻然一偏，她避开了他的大手，抽了纸巾来印掉泡沫，沉声道：“山星学长，我们今时不同往日了，一举一动得格外注意，毕竟你还有未曾分手的慕熳安，我这也有紧追不放的慕凌宸。”
听她提起慕凌宸，邢山星的眉头倏地拧紧：“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和他在交往？”
“这是他单方面的说辞罢了，我明知道他跟沈露有那种关系，怎会还答应和他交往？”顾挽认真脸地说。
“嗯嗯！”邢山星频频点头。
顾挽定看他两秒，才接着说下去：“不过，他这样做对于我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啊？什么意思？”邢山星愕然。
“您可能不知道，我同时兼顾做贺氏集团贺家的私人医生，贺家长子贺儆东不知道为什么，竟和慕凌宸同时来追求我，我近来就是被他俩闹得在医院里呆不下去了，才辞职不干的。”顾挽越说越愤慨，手儿捏握成拳。
邢山星侧侧头：“我大概知道原因，这贺儆东和慕凌宸在校读书期间就是死对头，两个人一直不对付，慕凌宸的成绩永远压贺儆东一头稳占第一，贺儆东当然咽不下那口气，想尽各种办法去超越他却始终不成功，估计贺儆东眼看着慕凌宸追求你，于是也要横插一脚进去吧。”
顾挽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她忿然道：“怪不得！”
邢山星眼神复杂的凝视她，涩涩说道：“薇薇安，你如今这般优秀，被他们追求也是意料中事，可我还得要提醒你，别轻易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们！”顾挽斩钉截铁道。
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邢山星继续说道：“那贺儆东有没有代表贺氏集团向你提出投资项目？”
“有，但被我劝退了。”顾挽淡然交待。
“我能问为什么吗？”邢山星很好奇。
“贺氏集团正处在权力更替的时期，而我出于私心，也不想跟贺儆东开展合作，干脆越过他去找贺夫人说明情况，贺夫人是明理人，权衡再三之后阻止了他。”顾挽和盘托出。
邢山星眼底掠过一丝光芒：“薇薇安，你做得很好！”
顾挽闻言，抿唇一笑：“是吗？”
“肯定啊！”邢山星赞许地一颔首，顿了顿，他慢慢说出下半截子话：“而且，我觉得你也不必急吼吼地去澄清和慕凌宸的真实关系，就无棱两可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算了，这样做对我们两个很有利！”
这渣男，又要开始妖言惑众了！顾挽心里腹诽着，却点着头应和他：“您说得有道理。”
邢山星再次握住她的手：“当然，我这边一旦稳固了地位，就会向慕熳安提分手的。”
“好。”顾挽装作娇羞地低下头。
“那，投资你们项目的事，”邢山星趁热打铁想得寸进尺：“你能帮我尽量争取拿下吗？”
顾挽抬眸，目光诚恳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清晰：“帮您拿下没问题，重点是，我能推别人进这无底洞里，也断断不能推您进！”
猛地倒抽一口寒气，邢山星睁大双眼诘问：“怎会是无底洞？”
“您先冷静听我说，”顾挽煞有介事地做个往下压的手势，然后解释道：“我们这项目真无利可图，先讲建私立医院这一块，我爸要求极高，硬件软件都奔着三甲的高规格去，那建筑周期没个两三年怎么行？等验收好了再开业，这过程不需要一年么？前后花五年才开始慢慢回笼资金。”
邢山星沉默了，眉峰轻蹙，思维在急速运转着。
“再讲实验室，建筑要求比医院还难，没有经验的非专业建筑公司绝对搞不来，那么，造价就会不菲，建好之后开始运营，做研发的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即使研发出成果，还要有漫长的临床试验周期，等批量生产真不晓得是猴年马月的事了。”顾挽说完，狠狠喘了一口气。
邢山星其实事先有想过这些问题，但经她这么仔细分析，他满腔夺标热情被她的话浇了个冰透！
顾挽反握他的大手，肉紧地再劝道：“山星学长，别人我不可能跟他说这些的，可您不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陷进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邢山星忙不迭地出声稳住她。
顾挽扯扯嘴角，算是回应。
邢山星沉吟片刻，缓声道：“投资意向是我爸提出的，我要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贼心不死就对了！顾挽张张嘴，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状，可她最终还是点头应承了：“好吧。”
放在手边的手机猛然震动，她瞄一眼屏幕，见打电话来的是慕凌宸就反扣了，任由手机持续震动就是不接。
对面的邢山星早看到了来电显示，便说道：“你不接他会不停地打，他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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