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够做到意志改写现实，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沈鹤思考了一下，“再发挥下想象力，改写一下现实呗？把意志独立出来，也别把「恶」当成唯一的本源了，天平或者裁决都不错，之前那个「梦境」也可以……”
真让宿白放弃「恶」那肯定不行，新生的古神万一藏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更何况宿白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干嘛便宜别人。
你这么说话，好像古神的权能有点烂大街了。宿白嘴角一抽，当即决定试验一下。
眼看着宿白闭上眼，周身力量变换不定，沈鹤默默的离他远了一点，却还是站在附近，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的神识扫过正欢呼着到处踩传送阵的玩家，不由陷入了沉思。
……人类啊，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没过一会儿，宿白睁开眼，而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
“这就……完了？”宿白自己都有些茫然。
原本黑红的“意识空间”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平静、和缓，一望无际的草地与碧蓝的天空，甚至有绿树红花。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黑色的海潮。
沈鹤也沉默了。
——真离谱，真的。
你们人类是真的离谱。
他不承认自己是人，他搞不出这么多离谱操作。
“所以，我是强行用意志把自己的灵魂写没了，粘到古神意志上来……假装自己是古神衍生的人格？”宿白也很是懵逼。
再考虑到他身上的古神气息是真的，搞不好……他妈的，他不仅强行把自己贴上去，还硬生生骗了一块下来啊！
“……我好强。”宿白站在原地凌乱了一会儿之后，语气沉重的说道。
“确实。”沈鹤沉重的点头。
“所以这么多年里，我在纠结什么呢？”宿白抬头看向天空，眼中已经出现了茫然的神色，“……我把自己骗傻了？”
沈鹤：……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那些人，那些经历都是真实的。”宿白眼中的迷茫之色很快散去，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如今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毕竟没有那些积累与磨砺，他就算知道要怎么做，也多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眸中的深蓝依旧没有褪去，另一只纯黑的眼眸中，再无一丝深渊般的气息，有的只是笃定与温和。
……是从未奢望过的轻松感。
“拉倒吧，你那么多分身，还得慢慢磨。”沈鹤已经完全不想和这个奇迹plus至尊版说话了，摆了摆手就跑了。
他已经没有反思自己的心情了，这家伙骚操作真多，他得消化一下。
可你不也一样……宿白沉默。
他们两个的意志改写现实区别相当的大。沈鹤是“唯我”，对外改写一切；宿白则是修改自己的状态，来适应外界。
总体来说，还是沈鹤更强。
毕竟宿白的意志改写现实需要拿来稳定自己的状态，沈鹤不需要。与此同时，沈鹤对法则的理解更是远胜于宿白。
而且比起宿白自己的绝境中磨砺出的心性，沈鹤的意志来源……很谜。
难道是因为这家伙的谜之自信？
不过对宿白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来……”宿白指尖微勾，自己的存在形态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样子，而这一次他没有感受到多少压力。
嗯，戏还是要演的，而且需要再深入了解一下其他的法则，减少转换形态时的消耗。
谁让他……撒了一堆分身出去呢？
宿白嘴角一抽，很好，又是自己坑自己，真是熟悉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解决了目前为止最大的隐患了。
*
某个碎片空间中
坐在一块反重力悬浮着的山石上的王也，正看着玩家们被召唤出来的奇怪东西追着到处跑。
“……真离谱。”他忍不住自语。
他就坐在这里，见证了玩家们主动往召唤里试探着丢一些很奇怪的东西的过程。
丢块石头、无用的武器就算了，还有把队友丢进去的……这算什么？献祭队友？
还有嚷嚷着要献祭游戏策划十年寿命召唤金发兽耳小萝莉的……先不提那玩意儿能不能丢进去，王也觉得自己应该打一下妖妖灵。
“小也～”
这荡漾的尾音，都不用去猜就知道是谁。王也没回头，沈鹤就在他身边坐下，然后熟练的把自己靠在王也身上。
“不是说去看向前辈了吗？”对沈鹤这动不动就假装自己是个软趴趴的挂件这件事，王也习以为常，并熟练的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口问道。
向子谦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对沈鹤来说，向子谦大概是兄长的角色。也是因为向子谦的存在，沈鹤才得以真正的保有一丝人性。
于情于理，王也认为自己这声“前辈”是没喊错的。
他说这个，沈鹤还有些委屈。
“我不喜欢贺归城的灵。”想给它塞回去回炉重造。
“哪有事事如意的。”王也敷衍的安慰他两句，看起来有一点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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