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看着巨石上的字迹，东方顿时有些牙疼。
神识瞬间展开，却又没发现杨过的丝毫踪迹。
似乎杨过，只是单纯的为自己准备好一顿早餐，便匆忙离开。
下意识的东方便抬起了手掌。
“嗡！”
随着手掌抬起，空间微微震荡起来，道道仙光在东方掌心汇聚。
只要他手掌落下，这里的一切，都会瞬间烟消云散。
可当东方看到那火堆旁，摆放的一件灰色的粗布长袍之时，又顿时愣住。
因为那长袍之上，还显露着细密的针脚补丁，以及一丝丝早已变得暗红的血渍。
东方脑海中顿时想起，自己曾帮杨过补过的那件衣服。
当时自己的手指还被针扎破，有血迹沾染到杨过衣服上。
“他……竟然还保留着那件衣服？”
“不……不对，这是仙界，他若是投胎转世，根本不可能有这件衣服！”
“总不能他转世还带着这件衣服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微微顿住，有些泄气的放下手掌，轻轻拿起那件衣服查看。
几乎与当时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甚至就连其上的血渍，都是自己的。
“傻子！”
“能不能不这么傻！”
抚摸着手中的衣衫，东方心中暗骂。
可心底之中却又莫名的升起丝丝亏欠之感。
当初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都是套路。
是故意的。
根本没有一丝真心实意的。
可那杨过却如此珍惜、对待。
就连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都保留的如此完整。
甚至获取这件衣衫，杨过不知道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
这种亏欠感来的简直毫无缘由。
却又直直的冲击东方心底，带着一丝丝澹澹的感动。
“哼！”
强压下心底的感觉，东方有些恼怒的甩手，把衣衫丢了出去。
任由那衣衫染满灰尘。
“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感动的！”
“东方青，拿出你曾经渣男的心态，拿出你曾经可以和几个女人同时卿卿我我的心态！”
“你记住，你可是东方青，是东方不败！”
碎碎念的念叨着，东方下意识的取下那还热乎的烤兔，刚咬了一口，神色顿时一僵。
“我……不能吃！”
“等等……好像还蛮好吃！”
“算了……就一只野兔！”
“吃了就吃了，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终究是没忍住美味，一只野兔飞快的下肚。
东方眸子又看向那被丢在地上的粗布衣衫，手指不争气的动了动。
“嗡！”
衣衫轻轻一震，灰尘顿消，而后缓缓折叠，摆放在身侧干净的石头之上。
“我这不是喜欢，我只是不忍伤了对我好之人的心而已！”
“这绝不是生命狗屁爱情！”
“我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希望有爱情？”
“我只是被生命神格影响了太深而已！”
“等我毁灭神格圆满，三相完全融合，所有一切都不会再有的。”
“对！就是这样！”
想着想着，东方似乎依旧有些气恼的勐地起身。
走了两步，又连忙退回，像是不解气般的对着脚下的石头，勐地踩踏了一脚。
“卡！”
巨石直接崩裂，火堆、野兔骨头，尽皆被掩埋，再无丝毫痕迹。
似乎全都被毁尸灭迹一般。
只余下那一件折叠的衣衫安静的躺在一旁。
东方也没在多看一眼，一步踏出，整个人再次消失不见。
也就在东方离去的瞬间，杨过的身影从虚空缓缓显露。
身为娲皇界杨家寄予厚望的战神，他的身上自然有着隔离查探的宝物。
刚刚东方的一举一动，他几乎全部看在眼里。
此刻脸上还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刚刚东方的小动作，真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还有点莫名的可爱。
“师姑的小脾气似乎还没变！”
“要强却又馋嘴！”
“心软却又强装冷漠。”
“在意却又强装无视。”
“还是……那么的单纯和善良！”
轻声滴咕着的杨过，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连眼神都在笑。
就好似从心底，从记忆深处流露出来的笑容一般。
他轻轻的弯下腰，把那件粗布衣衫，缓缓拿起。
珍而重之的抚摸片刻，再次存放到储物空间之中。
这件粗布衣衫根本不可能保存那么多年，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仙界。
但当初他却以凝聚情种为由，求自家老祖，为自己获取而来的。
那也是他来到仙界，第一次低头求人。
上一世，他哪怕吃着再艰难的苦楚，承受了再怎么沉重的委屈，都没有求过人。
亦没有低下过头颅。
这一世，为了过去，他毫不犹豫的跪地求人。
不为自己，只为了魂牵梦萦的师姑。
而自家老祖乃是杨家唯一的仙帝之尊。
根据自己初步凝聚的情种为因，神游万界之时，从前世的那方小世界之中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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