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打量半晌也猜不透这位二姑娘的心思，最后叹了口气：“也罢，我回头与老太太说说。”
“陶妈妈心善，将来必有福报。”她这话发自肺腑。
陶妈妈就笑了：“二姑娘莫要如此说，折煞老奴了。”她上前两步道：“这事儿一耽搁，那起子小丫头还是要快些嘱咐了才好。你身边儿没个人可不行。”
“嗯。”沅沁微微颔首，就跟着陶妈妈朝耳房去。
刚到了门口，便瞧见外头只有一个婆子。
“怎么就你一个？她们呢？”陶妈妈忽然见问，那婆子连忙回身福了一礼。
“回陶妈妈话，她们在里头押着人呢。”
“怎么？”陶妈妈眉头一皱：“今天到底是冲撞了什么？进府的两个都闹腾？”
她说完这句，婆子就把门推开了。
沅沁看见那个赵姑娘正在拼命挣扎，想来是挣了许久了，皓白的手腕上已经勒出了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嘴巴里塞着布，抬眸的时候满脸怒意和决绝地盯着进来的二人看。
两个押着她的丫鬟见陶妈妈来了，便撒了手，任由着她倒在了地上挣扎。
“这是怎么了？”陶妈妈脸上有明显的愠怒，不过她知道，这位姓赵的丫头是沅沁点名儿要留下来的。
再怎么样也不能直接开口处置了，须得给二姑娘些许面子，所以也没开口撵只转头看向沅沁。
沅沁自然也知道这种其中的弯弯绕，便主动开口说：“陶妈妈，烦您好生给旁的几个丫鬟训话，至于她，就交给我来吧？”
“是。”陶妈妈也乐得如此，转身就退到了一边。
先前老太太可是发了话的，让这二姑娘自己选人，如今挑了这么一个，她倒想瞧瞧她会如何做？
“把她嘴里的布拿下来吧。”
立时就也丫鬟上前将塞在她嘴里的帕子扯了下来。
岂料刚一得了机会说话，那女人便尖声开了口。
“别想着让我屈服，我宁愿死也不受这作践！”赵家姑娘红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沅沁也不着慌，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了：“哦？你要如何？”
“我……”赵姑娘转头看见一旁的柱子，满脸狠色地咬牙道：“我大不了一死！权当是去找我爹娘去！”
她说着话儿，眼睛里的泪就滚落了下来。
沅沁看了她半晌，忽然点了头说了一个字：“好。”
包括赵姑娘并陶妈妈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沅沁笑容不变：“你既有这孝心，想死，我也不能阻了你。”转头对陶妈妈道：“烦请妈妈派人把刚签的卖身契拿来。”
“哎。”陶妈妈连忙遣人去拿，不一会儿，东西便拿过来了。
沅沁拿在手里，顺手抖称头了，一目十行地看完道：“赵清欢，罪臣之女，是一辈子的奴。”
“我爹是冤枉的！”赵清欢满目猩红地瞪着淳沅沁。
沅沁只看了她一眼，尽管她的眼神吓人，但沅沁却面不改色，淡淡道：“你爹是不是冤枉，那是大理寺的事儿，替他伸冤鸣不平也是御史台的功夫。”
“你在此同我说道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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