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在乎这天下到底是章家的，还是何家的。
其实于程钦而言，此事更多的意义反而在于肯定了北地对西北境的笼络。
至于城阳王此举背后目的……他大约能猜到。
程钦如今想的是，不能再让程时和程晖留在西北了。此是非之地太过凶险，得想个法子将他们调走才是。
他随即又感到深深的疲惫。
东南平王养寇自重，西北城阳王结营纳羽，南疆因税负之政占林为耕、夷乱不断，湖广之地又堤埦如鳞、水患隐深。
这百年王朝花团锦簇的表面下，已然千疮百孔。
“你早些歇下，这几日好好休养。”程钦吃力地起身，朝门外走去，“你外祖母寿辰将至，待你身子好些，便启程去太原。”
三日后，程钦告辞赵达显。
赵达显另派了辆车，让大夫一路跟随。程时不放心，便让程晖随行护送。
三驾马车陆续出了城门，踏上千年古道，向东缓缓行去。
裴霖站在远处高坡上，眯着眼看向古道，忍不住对身旁容潜道：
“这下您放心了罢？程小姐活得好好的，没事儿！”
容潜静静望着马车。
裴霖不禁开始念叨：
“咱们耽误这许多时日，二爷他们只怕早已回去了。若是王爷问……”
话没说完，容潜忽然转身走向马匹。
“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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