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鬼，三千年，巴鲁的外貌看上去顶多三十岁啊。
“我没有撒谎，你们不必惊讶，我是被诅咒的人，原本就活不了那么久，早在三千年前，我就该伴随我的族人一头回归黄土。”巴鲁一边说话，一边切割着牛皮，表情是那么专注，却带着一丝哀伤。
林远顿时联想到之前壁画上描绘的那个故事，祭坛上的故事是真实的，原来真的有人通过神明的力量，获得长生。
岁月流淌，周围的事物不断消逝重生，他却从来没有过改变，这种孤独，不是林远能够想象的。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杀？”林远脱口而出。
小满原本酝酿了半天的泪水，被他一句话出来吓得憋了回去，“哥，你说什么呢，人家聊得好好的，你又跑出来扫兴。对不起啊，巴鲁，我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小满还和颜悦色地向巴鲁解释，对方却摇头笑道，“没事，他的话直切要点，倒是让我想起几年前在外流浪，自己何尝没有想过自杀，只不过，直到后面，你会发现，任何一个生命体内心深处对生存，都有近乎偏执的执着。”
“我理解你的意思。没有人真的想死，就算长生会带来无数困扰，若是能在这个基础上获得简单的快乐，又为何不苟活下来呢。”林远又喝了一口奶茶，听上去，他似乎很理解对方似的。
巴鲁没有回应，仅是淡淡笑着，继续切割老牛的躯体，“我方才听见小满在帐篷内说，你们的什么任务，若是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林远脑子一个激灵，才猛然想起这档子事，“对了，我要想和你要一块牛肉，不用多，巴掌大小就可以了。”
巴鲁有点疑惑，这人没事要一块牛肉做什么，难道是想做新奇的菜谱吗，不过他没有多问，显得不太礼貌，只能随手在牛背上割下一块血淋淋的肉递给他。
林远接过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发现系统并没有认定任务完成，一点提示都没有。
小满瞧他半天不说话，也略感困惑，“不对啊，哥，这不是牛肉吗，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啊。”
“不对，我想得到得太简单了，这个牛不是系统认为的那个东西，所以没有认证通过。之前的辣椒不是辣椒，牛肉大概也不是牛肉。”林远试图进行了一下阅读理解。
“那怎么办啊，我们这里的牛都长这个德行的啊，哪里有其他的牛。”小满困扰地说话。
巴鲁瞧着他们的眼色，有些字句虽听不懂，可猜大概也猜中了大半，他们是来寻找特殊的牛肉的，而显然他这头老白牛，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
“你想找特别的牛，我倒是略知一二，如果你们相信我，我明天带你们过去，但有一些注意事项要实现交代一些。”巴鲁郑重其事地说话，脸色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严肃。
林远半信半疑，“你说的牛离这里远吗？”
“不远，它和我一同生活在这片草原当中，从我诞生之后的三千年里，我一直知道它的存在。”巴鲁仿佛在讲述一位老朋友。
“三千年？那牛难道也是被诅咒的生命体。那它不是成精了吗？”林远巴巴说了两句，小满再度因为他的言语失礼感到无语。
巴鲁失笑，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真有点意思，普通的躯壳之下，装着一个有趣的灵魂啊。
“确实，神牛会说话，受伤也不会死亡，传闻当中，吃到一点神牛便能活死人肉白骨，甚至还能长生不老。但没有人能靠近神牛半步，任何带着恶意靠近它的人，都会因为诅咒而死亡。”巴鲁细细讲述一个传说。
林远半懂不懂地点头，他现在知道洞穴里那个奇怪的尸骨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那盗猎者也是来寻找神牛的，只不过受到了诅咒，不明不白地死了，难怪三月说，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那我们想要神牛肉不是也会受到诅咒吗？”小雨反应很快，抓住了重点。
巴鲁笑着摇头，“却也不一定，神牛知道人类想要它的血肉，慢慢也接纳了这个设定，每年都有闯进湖泊进入草原来寻找神牛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失败，却没有获得诅咒，只有那些企图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无礼之徒才会。”
“神牛想要怎样的礼物吗，或者它有什么心愿，也许能来一个等价交换。”林远说道。
“很简单，你们过去之后，就明白了，不必太过恐慌，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事的。”巴鲁说到这里，也停下了口，没有继续说这件事。
两人灰溜溜回到帐篷，三月已经清醒了，正在搓揉自己的脑门，方才他们在外聊天的话题，他也听了大半。
“你醒啦，感觉还好吧。”小满最先凑了过去。
少年抬手接过她的奶茶，“没事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在湖里我们被冲散了，幸好那汉子救了我，还告诉我们去找神牛的方法。”林远稍微解释了一下。
少年点头，没有说话，他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刚刚清醒，意识还有点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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